【茂灵】星尘（一）
故事发生在告白篇后，影山已经知道师匠没有超能力
全文都在搞暧昧，应该会很慢热吧
“师匠，对不起，以后上了大学，就不能随时出来给你打工了。”拉面店里，茂夫面带愧疚地表达着他的歉意。
这是茂夫上大学前的最后一顿午饭，灵幻说要请他吃一顿大餐，结果还是带他来到了那家熟悉的拉面馆，甚至菜品都没给茂夫换，碗里的叉烧肉还是那么可怜的两片，唯一的特色就是多了一个温泉蛋。
“放心吧龙套，还有芹泽呢，那家伙也是个厉害的除灵高手。”灵幻嘴里吸溜着面条，说话呜呜囔囔的。
“也是哦，芹泽先生很靠谱呢。”茂夫点点头，可还是觉得不放心，“如果哪天芹泽先生有事请假，师匠可以联系我，我一定会去的。”
哦？一定会过去吗？这可是一个不小的承诺啊，龙套真的能做到吗？
灵幻在心里打了一个大的问号，不过他并没有把他的怀疑展露出来。
“好啦龙套，工作上的事情不用你操心，你就安心享受你的大学生活吧，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，不也什么都解决了吗？不要怀疑你师匠我的能力啊！”
“可是，你曾经是靠诈骗……”
“什么诈骗！”灵幻顿时炸了毛，他拿着手里的筷子对茂夫一顿指点道：“我这可是每次都能完美解决客户需求的良心店家啊！你看那些走出我灵幻事务所的人，哪个人不是心满意足的离开的？要我说啊，真正的诈骗是那些骗人钱又伤人情的人，以温和的手段消除委托人自身恐惧的情绪，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？”
“好吧……”茂夫已经习惯了灵幻逞强时的满口胡话，他平静地看着他，尽量不拆穿他，“但我劝师匠还是小心点为好，最近很多委托人的需求都是除灵，师匠如果想单靠按摩解决，是行不通的……”
“好了知道了知道了。”灵幻撅着嘴有点不满。
自从他向茂夫坦白他不会任何超能力后，每次去除灵的时候茂夫都像保护小猫一样把灵幻护在身后，但怎么说灵幻也是一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了，总被一个小孩子护着，他的自尊心多少会受到打击。
“龙套这家伙，才18岁，就懂得跟我说教了，幸好他要去上四年大学，不然我可受不了他的没完没了的嘱咐……”
灵幻边想边恼着，在喝完最后一口汤后，他因为肚子被填满而感到满足，然而当他放下碗，看到对面那个已经成年的茂夫，他瞬间觉得自己失去了些什么，这种失落很要命，像是心脏里嵌入一块虚无的冰刀，连暖呼呼的拉面汤都治愈不了。
茂夫入学的那天，灵幻也跟着去了，那天他提着包和茂夫的父母一起把他送到大学门口，在和他挥手告别的时候，他的眼里突然噙满热泪。
啊，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？是欣慰，还是不舍，或者两者都有。
他远远望着茂夫，像看陌生人一样重新审视着他。
比起初中时期，十八岁的影山茂夫要显得成熟很多，经过青春期的发育，男孩原本圆润的脸逐渐有了棱角，五官也更加立体起来，再加上他有长期锻炼的习惯，在长个子的同时，身上的肌肉也跟着长了起来——流畅的脸部线条加之挺拔的身材，现在的茂夫，虽说不至于是个惊为天人的帅哥，但绝对算得上是个俊俏的男子。
灵幻是看着茂夫一年一年变成这个样子的，不过对于灵幻来说，无论茂夫的外貌有怎样的改变，在灵幻的心，茂夫永远都是一个青涩的小男孩，只是偶尔和茂夫聊天的时候，灵幻会因为需要抬头看他而感到不适应。
九月的天气依然炎热，大学校园里的茂夫穿着白衬衫，他站在人群里的空隙里，被倾泻下来的阳光照得格外醒目，在他挥手他们告别的时候，灵幻站在百米之外，用眼睛代替相机，记录下了茂夫这个似神灵降临的瞬间。
照片里，少年在蓝天之下，被白光渲染得无比柔和，他浅浅的笑着，温润得好像融入白水的棉花糖。
这是一张完美的照片，至少灵幻是这么认为的，在拍摄的同时，他仅用一秒的时间，就已经将它备份到了心里的最深处。
这是一张完美的照片，完美到灵幻永远也不会忘掉。
中午，灵幻回到事务所，他有些疲惫地望办公椅上一躺，懒洋洋地对芹泽说道：“龙套上大学去咯，现在事务所就只有咱们两个人了，芹泽，你现在可承担了不小的责任，要好好干哦。”
此时芹泽坐在沙发上，他低着头，身子微微往前探着，在听到灵幻的“督促”后，他显得更加局促了，“灵幻先生……其实我……”
“嗯？怎么了？”灵幻喝了一口茶，若无其事地问道。
“其实……”芹泽结结巴巴地说着，说话时手还抠唆着指甲，他担心接下来的话会刺激到灵幻，所以他小心翼翼的，“前几天有公司找我，想让我过去工作……所以我在犹豫，到底要不要过去试试......”
果不其然，灵幻对有人向芹泽抛出橄榄枝这件事感到在大为震惊，他一把把杯子拍在桌子上，不可置信地问道：“什么？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“就在前几天……你还记得那个被照片附魔的女孩吗？那姑娘其实是一个集团董事的女儿……那次除灵之后，她跑出来找我，说他的父亲很欣赏我，问我有没有去他公司工作的意愿……不过灵幻先生，我觉得她是在骗我，我这么一个软弱的人，怎么可能会有人欣赏我呢……”
说到最后，灵幻的脸越来越黑，吓得芹泽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，“当然了，灵幻先生，我不会走的，你还需要我呢……”
“嗯，这就对了——”灵幻的脸终于再次明亮起来，他收起冷汗，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，“给公司打工什么的，还不如给我打工呢，那些集团老板不过就是一群吸人血的家伙啊，他们会压榨别人的劳动成果，还会苛扣你的工资，芹泽你没进入过社会，根本没有理解过这种痛苦呢。”
“你说的对……灵幻先生……”芹泽泄气地点点头，之后好久都没有说话，沉默的时间一长，灵幻也觉得有些别扭，看芹泽那副失落的模样，他分明就是十分想要那份工作。
“不过芹泽，你想去就去吧。”
最后，灵幻还是接受了芹泽的辞职，以一种轻松且不在意的态度。
“人啊，还是得感受一下社会的残忍，才能明白我这里有多好”
晚上，芹泽离开事务所的时候，是带着鼻涕和眼泪离开的，临走前，他把他所有的感动和喜悦都倾洒在了灵幻的西装上，他哭着说灵幻先生是他的再生父母，说他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情就是遇到了灵幻先生。
芹泽的告白耗时不短，说道最后，他已经喘不上气了，灵幻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一堆污渍，他觉得自己也快喘不上气了，他把芹泽从自己身上推开，在他的肩膀上狠狠拍了两下，然后把这个抽抽嗒嗒的人送回了家。
灵幻自诩不是一个脆弱的人，他认为自己有能力打破所有的困境，但在深夜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事务所里的时候，他伪装起来的坚强瞬间被巨大的孤独打破。
“又是一个人了呢。”
昏暗的房间里，灵幻注视着他眼前那张凌乱的桌子，连收拾的力气也没了。
桌子上放着几袋开了封的薯片，那是芹泽还没吃完的零食。
多么熟悉的场景，他曾经经历过一次，是茂夫跟他冷战那次，不同以往的是，这次没有人跟他冷战，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是顺其自然而发生的，他们自然地来到灵幻的身边，然后自然地离开他。
灵幻眼一红，无名的酸楚涌上他的鼻尖，他难以解释为什么明明自己已经是个混了好几年社会的成年人了，但在面对分别和孤独的时候，表现得却像一个小孩子那般弱小无助。
“不行，不能被那两个人牵着鼻子走，我可是灵幻新隆啊！”
他稍微振作了一下，在一片漆黑中打开电脑，手指在鼠标和键盘上一顿狂敲，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，一份像模像样的招聘广告就做好了。
灵幻向来是个高效率的人，尤其在他决定要跳出怪圈的时候，他可以以最快的速度，实现他最想达到的目标。
这次，他决定，他要招聘一位专业的除灵师，一位不会随便辞职的除灵师。
他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，他灵幻新隆，不会离开了谁就不行，他和茂夫、芹泽一样，他也有自己工作要忙，也有自己的圈子要顾。
2022年9月2日至2022年9月4日，灵幻新隆坐在事务所的电脑桌前，以忐忑的心情期待着新的奇遇。
2022年9月5号早上九点半，事务所的门被人敲响，一位陌生女子的声音从门口传出。
“您好，请问是灵幻事务所吗？我是灵能力者，可以胜任除灵的工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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